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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心難安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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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鳳孤的話每個人都有喜有憂。大殿之上暗藏著一大批相思的追隨者,聽到此消息後無一不扼腕哀嘆,而坐在珠簾後的名流淑媛聽到後都暗自慶幸。

語姿微微而笑,道:“相思乃一介舞女何得以此殊榮,這宮廷樂師相思真是當之有愧的!”

鳳孤也不惱,隨意一笑:“相思姑娘如此才情一介樂師之職還怕是委屈了你,不如就征為朕專門禦用樂師,如何?”

眾人嘩然,就連曼寒也是十足的吃了一驚,面色不明的看向高坐在龍椅上的鳳孤。

鳳孤毫不在意的一笑,雙眼緊盯著站立在殿上的語姿。語姿透過銀色的面具,凝視著鳳孤:“謝陛下恩典,但相思真的是無福消受筆下的賞賜。”

鳳孤眉梢一挑,問道:“為何?”

“相思的舞蹈是遠離了世俗的評論而創的,因此相思才會每隔七天有一次表演。期間這段時間裏,相思都是居住在荒蕪人煙之處,讓自然激發相思的靈感。而今陛下要民女進入宮廷,宮廷混雜是不能給予相思靈感的。屆時相思斷了才情,不會表演,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苦心。”語姿娓娓道來,說的有條有理,言辭懇切,淚眼婆娑:“陛下征相思為禦用樂師實則是損害了相思啊!”

鳳孤臉色微變,微微蹙起了眉:“相思姑娘是不願進宮了?”

語姿擡手拭去眼角的淚花,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:“還望陛下理解相思。”

“如此說來甚是可惜。”鳳孤也讚同的點了點頭,擡眼看著語姿,話鋒一轉道:“如果相思姑娘是因為宮廷喧囂而斷了才情,不如朕把玉池宮賜給你如何?”

眾人臉色大變,一個個誠惶誠恐。

玉池宮,宮中歷屆貴妃的住所,也是帝都宮中最為清凈的一個地方。宮闈外四周環水,宮闈內古木參天,占盡了天時地利。如今玄兼國的皇帝要把玉池宮賜給一名坊間女子,只怕會招來許多朝臣的反對。

“陛下萬萬不可啊!”一名老臣跪倒在地,神色緊張:“玉池宮可是貴妃所居,相思只不過是一名坊間女流。雖然名聲好,身子幹凈,但是也沒有資格坐上貴妃的椅子。”

“是啊!陛下明鑒,千萬別被此女蠱惑了君心啊!”又是一名大臣跪倒在地,眼淚闌珊的說道。

“陛下一介明君怎可做出如此破格的事情!如果讓此女坐上貴妃的位子,那……那……”一名大臣斷斷續續的說道,臉上含著驚懼的神色。

鳳孤冷眼一掃,冷聲道:“那什麽?”

大臣深吸了口氣,瞥了眼邊上悠然自得的語姿,暗自搖了搖牙道:“那將會禍國殃民,會讓我玄兼覆滅!她就是褒姒、妲己的轉世啊!陛下切不可因美色誤國啊!”

鳳孤大怒,直接從皇位上跳了起來:“你們以為朕是周幽王,還是商紂王?什麽褒姒、妲己,都是你們的借口!玄兼的國運不是由一個女人決定的!一個女人決定國家的興衰,那簡直就是荒謬!”

“臣,請陛下三思啊!”一名大臣磕頭說道。

然後接二連三的人都跪了下來,口中高喊:“臣,請陛下三思!”

鳳孤緊捏著手中的酒杯,怒火中燒。曼寒一見此情景,立即走來跪在語姿身邊:“臣想請相思姑娘借一步說話,不知陛下可否答應?”

聽見曼寒鏗鏘有力的聲音,鳳孤面色稍霽,手一揮:“去吧!”

曼寒點了點頭,轉臉看了語姿一眼。語姿微微一笑,隨著曼寒離開了火藥味濃重的大殿,緊接著來到了大殿邊上的偏殿。

曼寒關好門,神情一臉凝重,搖曳的燈火襯得他臉上的表情昏暗不明。語姿冷眼看著曼寒,手心開始漸漸的沁出了汗。

“把你的面具拿下來。”曼寒一出口就是這樣的話,不過也在語姿的意料之中。

“憑什麽?”語姿冷哼。

“你不敢拿?”曼寒冷笑著反問。

“激將法對我是不會起什麽作用的。”語姿不屑的看了一眼曼寒:“如果曼大人找我就是為了這種事,那大可不必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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